燕画

听不见的宣言,重复过很多年

【明宝】咏春

    

【法医秦明】【明宝】咏春

 


*之前三百粉开放点梗时 @言言言子 君点的双向暗恋,不过好像没写出暗恋也没写出林涛助攻,他没助攻他就光看着来着……思绪跳跃作死尝试,请见谅w

*私设一丢丢w

*知乎体写得太多稍微调整一下

*全篇非常消(无)沉(聊)但是最后结局是好哒

 

*我喜欢你,你不知道;你喜欢我,你也不知道【要你何用啊摔

 

 

 

【我总在回想,爱上你的那个瞬间】

【在漫漫风雪当中,你是我的春天】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秦明清晨出门时,地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。

 

气温是一下子降下来的。放眼望去,只短短几天,枯叶落尽被薄雪覆盖,视野也猛然变得开阔,清新冷风没了遮挡,扑面吹来。此时的街道清净无人,一片素白完整连绵,如铺开一匹半透明的绸缎,渐渐延伸到很远的地方。

他默默看了一会儿,直到口袋里手机一声轻响。

 

 

“下雪啦!!!”

“呃……路好像不太好走,主道估计得堵,你俩开车小心点呀~”

 

他正看着那闹腾语气仿佛清晰可感的三个惊叹号,下一秒林涛的电话就追了过来:“快快快有案子,我先过去,地址一会儿短信发给你,你跟宝爷警局打个对头,赶紧过来啊别耽误着!”

 

“半个小时。”

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,没有得到回复。

 

 

 

 

还有五分钟。

 

他好整以暇站在警局门口,看一眼表,把手插进口袋,遥遥望着她应该来的方向。车流里迟迟不见那辆小吉普,反而是在人行道上——他眯眼确认了一下——有一个飞奔着的娇小身影出现,渐渐近了。

那人大步跑着,不管不顾,惊世骇俗。寒风吹起她围巾上的流苏,衣摆在风中鼓动。

最终她跑到他面前停下,哼哧哼哧地俯下身,双手支着膝盖,呼吸急促,脊背如潮水一起一伏。

 

“没迟到!”

即使上气不接下气,她还不忘抬起手来看一眼腕表,对着他兴奋地说了一句。像是终于放下心来,她自顾自露出大大的笑容,接着重新低下头换气,努力压抑住喉间的干呕。明明是冬天,她的刘海依旧被汗濡湿,轻轻贴住光洁的额头。他看着她奔跑后泛着潮红的双颊,听着略带急促又渐渐平复的呼吸声。在原地站了两分钟,方才开口说了句“走了”。

 

 

“车呢。”

“堵在路上了,”她随着他走,一边扯一扯挎包带,整理一下凌乱的刘海,“就那距离,再堵二十分钟都算少的,我就一把扎道边儿了。”

“龙番市不大,车还不少。”“照这个架势,明年就得排队摇号。”“这车堵得,油门都不用踩,只需要放刹车、踩刹车、放刹车、踩刹车……”

她说得兴起,边喘气边比划,呼吸又不稳起来。

“你太吵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身后安静了几秒钟,脚步声还是跟了上来。

他略略偏头扫一眼她。

 

“下次堵车......”他停了几秒,轻轻道,“可以打电话。”

她跟在他身后,并没有听清他的话,疑惑地抬眼:“什么?”

他摇摇头,示意她上车。

 

 

 

 

这一日走访,跑了一上午,头绪全无口干舌燥,好不容易到了下一个点儿,他晚下车一步,就不见了她的身影。四下看了一圈,见她正在一家小商店门口,笑着跟老板聊着什么,不一会儿拿着东西跑了回来,笑嘻嘻地递给他一瓶水。

他默默接过。看她用胳膊夹着另外一瓶,将店家找来的一堆硬币放到了包里。之后随着她的一举一动,那堆零币就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欢快地跳动,发出清脆的叮铃声。

他或走或停,那串叮铃声都稳稳地跟在身后。寒风吹拂,响声灵动,随他一路而去。

 

 

一个外勤忙到傍晚时分,他倚在灯柱旁边,等着她给林涛打电话汇报情况,约好回去碰头。案情稍有进展,像是看到曙光,她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兴奋。冬日天短,不到五点已经黑透,路灯纷纷亮起。初雪将融,夜幕四合,路灯灯光明亮,映亮她的侧脸。

眉目乌黑,如笔墨点染。他微微出神。

 

这样寂静的冬夜里,一切声音都像是被雪覆盖了。身旁的她举着电话等待接通,弯着眉眼消闲远望,满眼闪烁的霓虹灯影。有冷风吹来,细小的水珠粘上她的睫毛。

又下雪了。

 

 

 

整理思路,推理例证,重验尸体。回到警局的三人一套程序做下来累得不轻,窗外夜已深沉。雪不知何时停了,地上一片皓白,朦胧着分不清是雪是霜还是月光。

林涛看一眼同时望向窗外、不知在想什么的两人,突然觉得心累得想倒地不起,像是有口气堵在嗓子眼。

他一声大喝道:“今天就到这儿吧,散啦散啦!”

 

警局门口人来人往,踩得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泥印。台阶瓷砖上还有残雪尚未化干,夜风一吹,似冻未冻。李大宝走在前面,只顾着道别,下台阶时脚下猛地一滑,眼看就要栽倒。

这要一摔倒外套不就成泥球了?

事情发生得太快,她只顾想到这个。然而下一秒后背就撞在一个有温度的物体上,她反应也快,借力勉强支撑住,没有和地面亲密接触。回头一看,那个一手拽住她胳膊一手架稳她身体的人,正是她那个面无表情的上司秦明。

“呃,谢、谢谢……”

他没接口,扶着她站好,再上下打量一眼她,默默收回了手。气氛忽然有点尴尬,她拽拽挎包清清嗓子,看一眼路上。

“话说……路都滑成这样了,你们确定要开车回去吗?”

“是不好开,”林涛看一眼街上排成一排、匀速二十迈晃悠着的车,“咱两家离得近还好,但是你总不能让老秦走着回去吧?”

“走回去怎么啦~”她指指雪后天上耀眼的星月,笑意盎然,“你看这风花雪月都齐了,这么着走回去,还不成诗人啦?”

 

“不开车怎么回去。”

秦明对做诗人没什么兴趣,只觉得李大宝会有别的办法。不说自己,他记得她的小吉普也还停在半路。她却像是万事皆在掌控之中,就等着他发问的这一刻,刷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,笑得得意至极。

“老秦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做公交车吗?”她示意他看一眼不远处隐约亮起的车头数字,“10路。”

 

她一双大眼看住他,眨了两下。

“末班车,再不跑就赶不上了啊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深夜的公交上只有他们和另外三个乘客,零星坐在各处。车速慢得可以,摇摇晃晃,像是能听到车轮轧碎雪花的细响,他想着如果她身上还有硬币,大概也会叮叮当当地响上一路。没有人说话,他只看着窗外,看着景色在玻璃上映出的模糊的光圈,随着路灯闪烁,亮了又暗。身边的她额头抵在前面座位的椅背,一天下来累得不行,正闭眼歇着,像是睡着了。

车里开着灯,他看向她的时候,余光瞥见同排另一侧的玻璃上水雾濛濛,淡淡反射出他们两人并肩的身影。

在那一瞬间,公交缓缓停住又缓缓开动的马达声,窗外汽车的喇叭声,吹拂着车身的呼呼的风声,那一切或大或小的来自世界的声音,全在她合上的眼睛里,隔绝在他心脏之外。

 

她抵着椅背,忽然转脸看向他,他们的视线在光影里相遇。

她眼神宁静,看了他几秒,轻轻勾起一个笑容。

 

 

她比他早很多站下车,他点点头算是告别。车在路边停住像是慢镜头,她最后回头看他一眼,往前一步跳下了车门。

夜色如墨,寒风料峭,雪又开始下了。

李大宝站在车站檐下,零星的雪花悄悄伏在她的发间。她仰头笑着冲他挥手,随着车子缓缓开动,她的身影慢慢后移,他不禁回头去看。在淡淡风雪之中,她独自站在原地,眼神如碧波清亮,竟像是含着满地雪光。

 

 

 

这一场初雪,断断续续下了很久。

 

闲时她趴在窗边,玻璃上的水雾被抹开一块,依稀看到窗外飘扬的雪花。

他在一边默默站了一会儿,再看向她的时候,那双眼睛也在注视着自己,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
 

“看什么?”

在她的注视下,他微有尴尬,淡淡地问了一句。

“就是好奇一下,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看到雪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?”她转脸向外,“会不会像我们一样,想着‘啊,下雪了’或者‘春天什么时候能来’之类的事?”

他并不接话,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。她望着他的背影,轻笑一声摇摇头。

——这人实在是……不解风情啊。

 

 

其实他听进了她的问题,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他自认从不会想那些,也已经想不起曾经的自己看到雪落下时在想些什么。只是经过这一年的初雪,大概在很久很久之后,都会在雪落时分想起这年冬夜,灯下雪中的她的容颜。

那美景印在眼中,悄悄藏进心底。

 

 

 

 

这次的第一现场找得有些艰难。

地点偏僻,林涛打亮手电细细检查过周围,通知部下带人过来之后回来,只见四下暗影幢幢,在唯一的一盏路灯下,大宝撑着伞,正蹲在像是有所发现的秦明的身旁。她悄悄伸长手臂,将那把只能遮住一个人的伞,罩在了他的头顶。

她专注地看着他动作。雪花轻细无声,落上她肩头发间,化成了晶亮的珍珠,随着她轻动闪耀。

而那人却浑然未觉。

 

“我说老秦......”

他没忍住叫了他一声,心说让女孩子撑伞你这活该注孤生,她却转过脸,将手指压在了唇间。他愣一下,见她眼底了然笑容朗朗,默默将没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,点点头算是回应。

他环视四周,望一眼远处亮着灯光的方向。

 

好吧,如果这是她的希望的话。

那么至少……要再去找两把伞吧?

 

 

 

秦明看着那奇怪的痕迹很久,终于捋清思绪,想明白了个中关节,下意识扭头去找她。她人就在他身旁,正认真地看向他:“嗯?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。他的眼睛只看见她的手在他们之间,举着一把伞。高度是合适的,遮住雪,没有挡住灯光;角度也是合适的,伞很近,她很远,气息隐去,他全然无觉。

有清浅的红色蔓延在她握住伞柄的纤瘦手指上,细雪落下,四周寂静无声。

对于他突然的沉默,她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,等着他的下文。他却突然站起了身,她匆忙地跟着站起,那把伞依旧牢牢罩在他的头上。

她比他矮了半个头,蹲着是不显的,站起来撑伞却要困难得多。他抬手接过伞柄,另一只手将那冰冷纤瘦的手指握进手心。

他实在分辨不出,她的手指与伞上的积雪,哪个更冷一些。

 

干燥温暖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,很快笑着道一句“没事”。身后有脚步声传来,她低下头看一眼与他交握的手指,轻轻抽出了手,转身看向来人。

 “我说涛涛,你这伞送得太及时了......”她看清举伞走近的林涛,哆哆嗦嗦地抬起左手,比了个一厘米的长度,“宝爷我离透心凉,就差这么点儿。”

 

 


目睹全程的林涛看一眼走到他面前低头拿伞的大宝,再看向不远处的秦明。他举着伞站在路灯下,在轻密飘落的雪花之中,遥遥地望着她的背影。

那眼神像含着千言万语,随雪慢慢静寂下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?

是不是真的只有同生共死一回,才能明白所谓真心呢?

林涛心中惴惴地想,转脸望一眼窗外带着灰蒙蒙微光的天空,雪轻轻覆盖了叹息。

越来越冷了,这鬼天气。

 

这时铁门打开,他得以重见故人容颜。

秦明形容略有憔悴,但却比不上近来饱受身心双重折磨的自己,可他却没法松下这口气。刚要说话,只见好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锐利,直刺人心,“怎么就你一个人来,李大宝呢?”

在他的逼视下,林涛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,之前的所有打算在那一刻都被抛在脑后。

他看着他,一字一句。

 

“老秦,她不见了。”

 

 

她拿回了关键的证据,但是当时他并不在警局,转由一个部下接了手。而那时的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一个激灵说了句“肯定在那儿!”就匆匆跑了出去,就此失去了联系。他回去之后看到物证欣喜若狂,打电话给她却一直不通,最后关了机。

这太不寻常,大敌当前,草木皆兵。他理理思绪,思前想后冷汗直冒,立刻上交证据取得了通缉令,全城搜捕嫌犯,并且加派人手查探她的踪迹。

第二天,他收到了一部带血的手机。

 

他心慌不止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可好友还在狱中,他必须先为他洗去嫌疑。

她也一定会这样做——如果她还在这里。

 

 

 

“去哪?!”

他叫住听完前情就大步向外的秦明。

“接她回来。”

 

 

大门打开的那刻冷风裹挟着雪花扑来,看着好友逆着光像要随风化去的背影,林涛拔腿追了上去。 

 

这里还有愿意赌上性命换你毫发无伤的人。

如果你还活着……

一定!一定要等着我们啊!

 

 

 

那些黑暗与痛苦,孤独和悲戚,终于到了最后。

林涛握紧手枪,指向举刀的秦明。

 

 “把刀放下!”

 

 

你还记得她曾为你撑伞吗?

那个努力想要拯救你的人,刚刚也已经被你救下。

 

即使不明白也没关系。即使没想清楚也没关系。

你还可以开始新的人生, 放下一切,回到她的身边。

 

——这才是他对他最深切的盼望。

 

 

“她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你!”

“你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个人,重新回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去!”

 

 

 

然而他疏忽了。

他只顾劝慰,忘了那个真正可怕的存在。就在秦明卸力的一瞬,那罪魁祸首竟然猛地挺身而起,将原本已经放下的解剖刀夺过,横在了他的颈间。

电光石火,情势已然改变。

 

“林涛,开枪。”

开枪,彻彻底底结束这一切。

鲜衣怒马,峥嵘岁月,十年来的相互扶持,让他在那一刻读懂挚友眼神里的所有。

他心脏狂跳,双手止不住发颤。

 

 

 


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,林涛却突然怔愣了一下。

 

刚刚被救出的李大宝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。她正对着他的方向,站在僵持的两人身后。她还很虚弱,乏力地轻倚着墙壁。步履轻悄,缓缓而来。衬衫上的血迹衬得她有些奇异的娇艳,水流沿着她消瘦的身形滑落,波光淋漓,一步一个柔软的印子。

她远远望着那个刽子手的背影,那双由于长时间悬吊早已失去知觉的手臂,在那一刻停止了颤抖。 

 ——林涛突然意识到,他长久以来真心期盼的那一刻,终于来临了。

 

 

 

她容色苍白而坚决,稳稳地举起了手枪。

 

 

 

 


 ——FIN——

 

 

 

 

那天跟阿年 @森林光年 聊起来,都特别想看我宝为科长拔枪的样子

但是这个场景完全被我写崩了[笑cry]

 

别问我大宝哪儿来的枪,偷来的抢来的变出来的顺手拿的,我只是写出来而已ww

也别问我大宝一个法医怎么会放枪,你可以认为是林队长教的

没教也没关系,这个故事就可以停止在大宝脱靶一枪打中秦科长那里,多么完美的结局\(^o^)/

——一个玩儿着玩儿着就开始撕窗户纸的我www

 

我没怎么看过麻雀,但是糖堆撑伞的照片还是看过的

那么这一次就让别人来为你撑伞吧ww

 

 

冬天来临,初雪刚落,我突然有些感慨

这是这次感慨的产物,匆忙写出,无法表达感情之万一

 

 

行文僵化,BUG迭出,谢谢你百般宽宥,一直看到这里

谢谢❤

 





评论(56)

热度(314)
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